当前位置:喜价首页攻略运动万一有好消息是什么歌?万一有好消息

万一有好消息是什么歌?万一有好消息

吴总管早就挑好了面善心慈的嬷嬷特别来照顾魏答应,原本照规矩,皇帝若是不留夜,云雨过后来侍寝的妃嫔会被连夜送回去,而皇帝若是留下,留下的不仅仅是人,还可能是皇嗣。虽说皇家盼着子孙兴旺,可并非人人都有资格为皇帝生儿育女,如今皇帝膝下稀薄,才少了许多顾忌。自然红颜这样的,在吴总管看来,皇帝是必定盼着她将来能有一男半女,谁都喜欢和自己喜欢的人共同拥有儿女,更何况帝王。

待弘历上朝,吴总管安排了软轿送魏答应回寿康宫,临行时殷勤地送上一只绣了百子的荷包,红颜坐在轿子里拆开看时,发现里头盛满了红枣、花生、桂圆、莲子,她明白,这是早生贵子的意思。

红颜小心地收了起来,没想到再一次在养心殿度过一晚,她会是这样的心情离开,会是与皇帝依依不舍的分别,可当她以为自己真的无所顾忌的时候,看到龙袍的一瞬,又沉静下来,她不能忘了自己是谁,她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一切。

可她爱上了皇帝,恋上了这份依赖,她会坦率勇敢地面对自己的心情,但永远要选择积极而正确的路去走。这宫里不是只有她一个妃嫔,可只有她是皇后身边的人,她不愿用别人作为借口,来希望皇后承认她的爱情,宁愿抱着这一份愧疚,她才能好好守护自己的心意。哪怕一辈子压抑着,只要能活得明白,就足够了。

一乘软轿从养心殿抬去寿康宫,若非是都知道里头住了一位年轻的答应,万一传出些皇帝与年轻太妃太嫔暧昧的不堪传闻,皇家必定颜面尽失,也是因此,皇后屡屡要红颜搬出去,她反而更希望,皇帝能与红颜大大方方地往来。

今日正是六宫请安的日子,昨天傅恒带着新福晋来谢恩请安,此刻少不得提起新人的美好,恭喜皇后,也恭喜舒贵人。海贵人的肚子已渐渐显出来,皇后见她也来,便特意安排坐在贵妃身边,座次的地位越过了几位妃位嫔位的娘娘,嘉嫔回想自己怀着四阿哥时皇后对她与旁人的“一视同仁”,少不得心中生恨。

那么巧,内务府来回话,说昨晚魏答应侍寝,原本谁也不敢在皇后面前提起这件事,眼下不是她们开得头,少不得交头接耳地议论开。倒是皇后落落大方,吩咐道:“那就请太医留心着,万一有好消息呢。”

贵妃纯妃几位,悄悄朝皇后看了一眼,这句话也真亏是皇后才说得出口,若是她们身边的宫女爬上龙榻,她们几乎能呕死,皇后真的计较处决了那魏红颜,也不会有人说她的不是,偏偏还封了答应。

从长春宫散去,各自取道回宫,纯妃向来不与人往来,带着抱琴与其他宫女回咸福宫,渐渐都走远了,纯妃才提起:“你派人去书房传我的话,要几位先生务必严格教导永璋,不要觉得他年幼就敷衍了事,我们永璋天资聪颖,认字启蒙也比大阿哥早。”

抱琴答应着,深知主子的脾气,便顺着她的心思道:“皇后娘娘吩咐太医照顾魏答应,这是原本就盼着有好消息不成?娘娘,皇后是想为自己选一位庶出的阿哥,养在长春宫吗?那皇上将来是不是就会选那一位?”

明摆着的事,抱琴说出来不过是让纯妃能有宣泄不满的借口,她果然蹙眉念着:“去年在园子里,我和皇后走得稍近一些,就惹出那么多传言,说我有心把三阿哥送给皇后。我又没死,我的孩子为什么要去别人那里。可我既然是不争的人,就不能再惹这样的是非,传到皇上耳朵里,他就该嫌我了。可永璋的前程我要为他挣,都是一样的儿子,永璋为何不能争一争。除非皇后她自己豁出命去,不然谁我也不服。”

此刻远处传来斥骂声,纯妃回眸看了一眼,见嘉嫔风风火火地冲向她的启祥宫,纯妃淡淡一笑:“有她在,好些事就错不了。”

往东六宫去的路上,舒贵人、陆贵人几位护送着海贵人,太医说海贵人胎像安稳,不必终日卧床,适当地走动走动临盆时能少吃些苦,海贵人一切以孩子为重,太医说的话比圣旨还灵,这会儿皇后都说要用轿子送她,她执意自己回景阳宫。

东六宫如今只有几位新人和海贵人住着,舒贵人便领命护送,她们小心翼翼地拥簇着,倒是海贵人发笑:“不必这样小心,你们的手都在抖了。”

陆贵人躲到舒贵人身后,怯生生说:“宫里的嬷嬷说,万一您有什么闪失,谁碰上都要倒大霉,叫我在您临盆之前别见您呢。”

舒贵人忙责备她:“你胡说什么。”

海贵人淡淡一笑:“她们也是为你好,妹妹年轻,嬷嬷们都是宫里的老人,见的事见的人都多,你多听听她们的没错。”

陆氏这才欢喜,赞道:“海姐姐就是好性子,嬷嬷们也说,宫里没有人不喜欢您,除了嘉嫔娘娘。”

舒贵人急着拦在陆氏身前,与海贵人道:“姐姐不要听她的,她年纪小不懂事。”

“舒妹妹到底是大家族出来的,进宫前该教的都教了,太后就是喜欢你这样的孩子。”海贵人笑着,又与陆氏道,“妹妹和我年轻时很像,反正过几年,你会改的,如今这样活泼不拘小节,只怕皇上也喜欢。”

陆氏讪讪地笑:“皇上哪里会喜欢我呢,皇上喜欢那位魏答应。”

海贵人瞥见舒贵人的神情,那美丽的容颜里盛满了傲气,但不是嘉嫔昔日嫉恨旁人勾引皇帝的凶神恶煞,仿佛是对魏答应自叹弗如的不甘心,她是出身尊贵的千金小姐,果然遇事遇人,都高姿态一些。

陆氏在一旁还要说什么,舒贵人拦着她道:“小心把海姐姐送回去才是,上回太后就念叨你话多呢,难道要挨罚了才记教训吗?”

如此,平安无事地将海贵人送回景阳宫,众人便散开了,昨夜魏答应在养心殿的特殊待遇,戳到了每个人的心。可她们不会有红颜那样的包袱与愧疚,对于帝王之爱,既然想要,就巴不得全部占为己有,皇后也好贵妃也罢,通通不在眼里。

寿康宫里,红颜早就换了衣裳到太妃跟前伺候,可话还没说上几句,就有太医来,本以为是来探视太妃,没想到却是来给红颜请脉。说内务府记了档,他们奉命照顾魏答应,万一有了好消息,不至于因疏忽而伤了胎儿。

话说得十分明白露骨,让红颜有些尴尬,太医却说直到下一次月信来之前,他们都会来为魏答应请脉。

太妃见这样的事,笑说从前就有先例,因妃嫔太年轻不懂事,不会照顾自己,好些发现时就已经因为各种原因保不住,不过也非对人人都如此,且要看上头的心思。

“皇后所行之事,必然就是皇帝的意志,你安心受用便是了。”太妃笑道,“只是你和皇上既然已经好了,就不要再住在寿康宫,对你们对我们都不方便。”

这才真正让红颜急了,她伏在榻边恳求:“让臣妾继续照顾您,咱们不是说好的吗?太妃娘娘,您别赶红颜走,红颜绝不给您惹麻烦,红颜会请皇上,往后不要再半夜来找臣妾。”

太妃笑:“我怕什么麻烦,她们别让我找她们的麻烦就好,我若真为什么事动了怒,太后也不敢忤逆我。可我不能这样护着你,我活不久了,现在把你捧高,我一走就该有人对你落井下石,万一那时候皇帝已经顾不上怎么办?红颜,能明白吗?”

“红颜何德何能,让您这样费心。”

“缘分吧,当初你怎么就跌进小和子的院子了呢?”太妃笑悠悠,眼中是看淡世间一切的从容,她从容地度过了一生,安然地面对最后的生命,此刻轻轻拍着红颜的手说,“你是有福气的孩子,自己要惜福。”

红颜依旧恳求,坦率地说:“可臣妾不想离开寿康宫,是臣妾懦弱,还想继续逃避一些事。”

太妃无奈,苦笑着:“不走不走,我也舍不得你,反正你早晚是要离开的。”

“那您可不能再提了。”红颜软软的一声,但心定了下来,至少眼下她还不用离开寿康宫,虽然一切发展到今天,她和皇帝彼此明白这一段距离走得多谨慎多小心,但在别人眼中,就是眨眼之间的晚上恩宠,也许往后许许多多的日夜,养心殿里都有答应魏氏的身影,她需要一些时间,来明白除了皇后之外,她该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,去面对所有人。

太妃病弱,说会儿话便累了,等她歇下,红颜就退出来,却被久候的玉芝嬷嬷挽着手在外头坐下,送给她一碗红枣汤,温和地说:“补补气血。”

红颜赧然,害羞地捧起汤碗,嬷嬷笑悠悠道:“多好呀,奴婢想知道,魏答应这会子在想什么?”

“嬷嬷……您还是叫我红颜才好。”她说着,可还没有回答嬷嬷的话,都在那甜蜜的一笑里,她想再见到皇帝。玉芝嬷嬷见红颜这样的神情,什么都明白了,体贴地说:“太妃娘娘跟前有奴婢和其他人在,你不要放在心上。”

红颜却摇头,先将红枣汤一口气饮尽,擦拭了嘴角道:“皇上这几天不会再来找我,我们说好了还是和从前一样。”可她说着却禁不住眼眉弯弯,捧着心口说,“就是这里不一样了,嬷嬷,现在我心里满满的。”

嬷嬷道:“我们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,皇上那样细心呵护一个人,我们也是头回见着。”嬷嬷笑悠悠,“虽然当年康熙爷哄人的心思,可比皇上还要强些,自然我们皇上有他的顾忌,对你来说一样是不是?”

红颜立时明白,点头道:“嬷嬷,我会有分寸,别的人与我不相干,但皇后娘娘我始终会放在心上。就算忍耐一辈子,我也不会有怨言,而您和太妃都说过,皇上的喜欢兴许就是一阵子的,过去了也就好了。”

嬷嬷搂过红颜道:“过去了,可是会心疼的,这里会越来越空会很痛苦。反是像我们主子,一辈子没动过情,她反而没有得失心。从前我们住在储秀宫,比邻的咸福宫里住了温僖贵妃钮祜禄氏,她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,我们是眼睁睁看着她一天一天……”嬷嬷轻叹,摇头笑,“罢了,怎么说些晦气的话,我也盼着你能与皇上长长久久。”

说话时,见裕太妃从她的殿阁来,她早已经把选秀时不称心的事放下了,但十分喜欢红颜,昨晚的事既然传开了,这日子闷着也是闷着,便来找红颜说话,玉芝嬷嬷趁着太妃还没走近,提醒红颜:“裕太妃的话你听过则已,不要放在心上,真有什么事,她可就躲起来了。人是好的,就是到了这把年纪,越发随性了。”

红颜心里都明白,其实她还挺喜欢裕太妃,大概是仗着寡居了无所顾忌,儿子也不上不下的混在皇室里,她有什么话都会挂在嘴边说,也是从她口中,红颜听到了许多宫里的是非,不至于躲在寿康宫里而对外头一无所知。

裕太妃还曾许诺她,会教她如何讨好太后,此刻跑来找她说话,竟就是为了这个而来,只是红颜也没想到,裕太妃会说出那么让人尴尬的话。

“她是当年大阿哥去世后不久就进门的,那时候康熙爷和德妃娘娘都盼着能有人为四贝勒府继续开枝散叶,可先帝爷是重感情的人,怎么能在那时候抛下妻子不管,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?于是太后进门好久还是完璧之身,后来她得了福晋喜欢,一直跟在福晋身边,又有德妃娘娘从中调谐,才总算让她有了身孕。”裕太妃啧啧:“可就那一回,再没有啦,但你知道年贵妃娘娘在她之后,生了多少个孩子?虽然贵妃福薄,但这里头的轻重亲疏,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说白了,太后是母凭子贵,若没有这个儿子,她指不定还不如我呢。我从前在先帝爷身边伺候的日子,可比她多得多了。她现在看你们的心态,都是私心作祟。”看你们的心态,都是私心作祟。”

这一番话,听得红颜不知如何是好,难道因为太后年轻时不得宠,她看待儿子的妃嫔就有所不同?海贵人也不得宠,所以她喜欢海贵人,纯妃娘娘、嘉嫔得宠,所以太后不待见她们?然而皇帝喜欢自己,所以……

她晃了晃脑袋,怎么能这样想,嬷嬷才教导她,别把裕太妃的话放在心上。

“你在她面前,必定不能骄傲,可也不要太过谦卑,你看海贵人就是,虽然从前不得意,在宫里还是能挺着腰杆走路。”太妃笑道,“因为太后自己从前也不得意,可是在人前人后都端着尊贵,在王府和“你在她面前,必定不能骄傲,可也不要太过谦卑,你看海贵人就是,虽然从前不得意,在宫里还是能挺着腰杆走路。”太妃笑道,“因为太后自己从前也不得意,可是在人前人后都端着尊贵,在王府和圆明园的时候,不过是个和我一样的格格,可跟在福晋身边帮衬,就把自己当侧福晋了。所以啊,没有人会不喜欢自己,你只要学着太后的神态语气,她看见你就像看到自己,怎么会讨厌?千万不要以为你谦卑,她就会觉得你好,她反而会觉得,你是故意这么做来膈应她,因为你那么讨皇上喜欢,何必谦卑呢?”“娘娘,臣妾听糊涂了。”红颜希望裕太妃能尽快结束这个话题,她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一天会毫无顾忌地和皇帝谈这些私密的话题,可知道太后的过往,心里还真有几分沉重。

“相信我,太妃娘娘怎么会骗你呢?”裕太妃乐呵呵地说罢,像是数落起太后的过往,心里舒坦了几分似的,之后念叨一些别的话,等里头寿祺太妃唤人,她才放了红颜。

而红颜很快就把这些话转述给了寿祺太妃听,玉芝嬷嬷和太妃听了都哭笑不得,但太妃却说:“她虽然嘴碎些,说的并不是而红颜很快就把这些话转述给了寿祺太妃听,玉芝嬷嬷和太妃听了都哭笑不得,但太妃却说:“她虽然嘴碎些,说的并不是假话,这些事随便出去打听打听,都能知道,她提醒你如何面对太后的话,也很有道理。但你有你自己的主意,较好还是做原原本本的自己,若是人前人后不一样,哪一天戴错了面具怎么办?当年德妃娘娘时常挂在嘴边,坦荡荡方是长久之道。连先帝也是这样被教养长大,最后成为顶天立地的君主,倒是我们皇上年幼,跟在祖母身边时间少,在我身边时,我光顾着宠他了。”后成为顶天立地的君主,倒是我们皇上年幼,跟在祖母身边时间少,在我身边时,我光顾着宠他了。”

太妃说得饶有兴趣,拉近了红颜道:“给你说说皇上小时候的事,将来你们闺房密语时,你若提两句,就有意思了。我们皇上小时候,可讨人喜欢,我呀天天都要亲自给他洗澡喂饭,寸步不离地带在身边……”

红颜耳根子都红了,可她从没如此强烈地想听太妃说过往,其实那些娘娘们的故事在她而言就跟听书似的,听过了也就听过了,现在太妃要告诉她皇帝年幼时的事,竟巴不得把每个字都抄下来,竖起耳朵仔仔细细地听着,脸上笑成了花儿一般。

安宁美好的日子,时光不知不觉就过去了,转眼内务府已经把冬天的厚衣裳都送来,寿康宫里太妃们年事已高惧怕寒冷,不等中秋就有红箩炭一筐一筐地往门里送。这里不论是尊贵的康熙爷的太妃,还是低微的先帝故人,每一个人都过得丰足有余,朝野皆知当今重孝道,难得是弘历年复一年,从不懈怠。

而红颜因是身负照顾寿祺太妃责任的妃嫔,免去晨昏定省之余,也不会被邀请参加节庆宴席,这年中秋宫里热闹依旧,这位传说中得宠的魏答应,也依旧不见身影。然而皇帝对她的好,已经毫不顾忌地表现在方方面面,可她还是像个宫女般存在于太妃之间,渐渐有拈酸吃醋的人,诟病皇帝对魏红颜不过是特别的喜好,就是享受这偷偷摸摸金屋藏娇的乐趣。

但魏答应的恩宠,在看不见摸不着的地方,酸话说一阵也就过了,宫里风头正劲的几位十足风光,则实打实地在眼前。

选秀以来,舒贵人几乎霸占了皇帝大多闲暇的日子,虽然在旁人眼中不过是喜新厌旧,可难得有得宠的妃嫔,在太后跟前也吃得开,再有海贵人大腹便便被太后捧在手心里,宫里人从前觉得讨好太后不管用,海贵人就是个例子,但今非昔比,似乎只有太后喜欢的人,皇帝才会另眼看待。

自然那个魏红颜,是个特例。

中秋宴上,富察府是国舅之尊,年年都列席,今年富察傅恒成家立业,再也不是孤零零独自坐在席中,身边有了光彩夺目的娇妻,纳兰如茵走到哪里,都若闪烁光芒的明珠,后宫的娘娘们若非盛装打扮,皇后之外,无人能及。

嘉嫔自恃美貌,可她是胭脂水粉堆砌的妖媚,能勾得男人神魂颠倒,却守不住男人的心。而纳兰如茵那般绝色,光是静静地看着,只怕几个时辰也不会觉得长。

因为进宫入席以来一直被人关注着,如茵渐渐有些不好意思,她再如何冰雪聪明,还抵不过年纪小,刚开始的镇定自若渐渐动摇,有宫女上前询问福晋喝什么酒,她愣了半天不知怎么回应。

“梅子酒就好。”还是傅恒替她回答,傅恒从小在宫廷出入,任何场面都不在眼里,而此刻明知道自己和妻子受人瞩目,还是毫不顾忌地握了她的手,温和地一笑,“慌什么,我不是在么?”

如茵展颜安心地一笑,明眸似有星月光辉,笑靥之下,更是美得惊世无双。

郎才女貌太过耀眼的美好,引得所有人都注意到他们,这一下温情脉脉的呵护,也都看在眼里,连太后都在上首与华嬷嬷说:“傅恒那孩子,与纳兰如茵倒是般配极了,不过现在想想,没把这么好看的人留下,真是一桩太平事。”

和敬公主就坐在祖母身边,听见这声念叨,却觉得除了母亲之外,这宫里有一个人其实和小舅母不相上下,自然不是舒贵人也不是嘉嫔,她不由自主地看向父亲。

所有人都盯着小舅舅两口子看的时候,皇阿玛正和吴总管说话,面上含着温润的笑意,不知是什么事那么高兴。连和敬都知道皇阿玛风流,这会子眼里反看不见美人。和敬见吴总管笑眯眯地退下,像是要去办什么差事,放眼宴席之上,宫内有头脸的人都在,有什么事非要此刻派吴总管去?虽然她心里已经断定这一去是为了红颜,可还是想自己去看个明白,转身向祖母撒个娇便也退了下去。旁人只以为公主是去玩儿,哪知她追着吴总管去,而吴总管很快就发现身后有人,见是公主跟着他,便停下来等候。

“你要去什么地方?”和敬见自己既然被发现了,索性上前问,“皇阿玛和皇额娘都在宴席上呢,你怎么不去跟前伺候着。”

“奴才另有差事要去办。”吴总管大大方方地说,“皇上要奴才去寿康宫看一眼,看看太妃们晚膳用得可好。”

“何必撒谎呢,你是不是去看红颜?”和敬一语道破,跑上来见吴总管和随行的太监都是两手空空,并不像是去给红颜送东西,她不明白特地走这一趟,是有什么要紧的事,若是送东西她还能看见,要单单是传几句话,吴总管一定不会告诉她。

想知道但不能知道,和敬心里更堵得慌,她竟瞪着吴总管问,“皇阿玛很喜欢她,是不是?”

吴总管躬身冷静地应道:“今晚的事,奴才只当没看见没听见,公主若是能明白奴才的心意,也请您忘了吧。皇上喜欢谁不喜欢谁,不该是公主过问的事,还请公主恕罪。”

道理和敬明白,可她咽不下那口气,她始终认为是父亲和红颜背叛了母亲,她怎么会知道,是一年之前母亲亲手把红颜送上父亲的卧榻,而一年的时间里,小公主的心智再次成长,她不会再像当初那样对红颜拳打脚踢,可越是接近大人的世界,孩子心里越为母亲感到凄凉。

“公主还是回宴席上去吧,太后娘娘找不见您,该担心了。”吴总管这般说着,躬身施一礼,不论公主是否纠缠,带着人就走了。

寿康宫中,红颜刚刚将寿祺太妃娘家佟府送来的一盒月饼打开,香甜的气息勾得樱桃两眼放光,眼巴巴地守在一旁,果然听太妃嗔笑:“他们也是懒得孝敬我了,我这把年纪,哪个还要吃这么甜腻的东西,每年都送进来,毫无新意。”

红颜看了看樱桃,问道:“那太妃娘娘,是不是每年都便宜了这小丫头。樱桃眯眼笑着,殷勤地跑去给太妃捶腿,欢喜地问:“娘娘今年还赏给奴婢吗?奴婢一年到头最喜欢中秋,中秋有月饼吃。”

太妃自然笑:“能有你喜欢,也不白费他们辛苦送来,拿去吧,我闻着味儿都嫌腻。”

樱桃便跑来要拿月饼吃,被红颜打了手,挑了一块小的再切了一小口,见小姑娘满脸失望,她道:“明儿一早再吃,你晚膳吃了那么多,等下撑坏了可不好,这东西太油腻。”

正在长身体的孩子,大概给她一头牛都能吃下,她不依不饶地恳求着:“再切一小口,切大一点……”

屋子里时不时有笑声,吴总管到门前见这光景,”屋子里时不时有笑声,吴总管到门前见这光景,方才被公主搅乱的心思平静了好些。望见樱桃在里头痴缠撒娇,完全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可爱,可与她一边大的公主,却偏偏把自己卷入大人的是非。不知是帝后的无奈,还是公主的悲哀,好好一个孩子,身在帝王家众星捧月,却不如一个小宫女来得快活。吴总管到太妃跟前请安,之后便请魏答应借一步说话,红颜已经习惯了吴公公来传话,很客气地跟着他走,又勒令樱桃:“我可数着呢,你敢偷吃就等着挨打。”

吴总管笑呵呵道:“樱桃顽皮,难为您还要教导她。”

红颜笑道:“有她在每天都乐呵呵的,公公这会儿过来有什么要紧事,宴会还没散吧?”

吴总管忙将来意说明,还真不是什么大事,可是皇帝想到了,就一定要他来跑这一趟,他说道:“明日午后皇上赋闲,希望魏答应这边也能撂下一些事,皇上随时来接您过去,去养心殿还是别处逛逛这会子还没想好,但求您安排好太妃娘娘跟前的事儿,好随时等皇上来奴才来接您。”

红颜听了半天,还等着吴总管说更要紧的话,结果人家却已经说完了。这会儿中秋宴正在举行,皇帝跟前不能少了人,可他特地派吴总管来,就说这么几句。

“就这样?”红颜问,念叨,“还特地让公公走一趟。”

“没别的话了。”吴总管也是笑的无奈,不知道魏答应是不是能明白,如今但凡和她有关的事儿,在皇帝眼里都是要紧的事。

等红颜醒过味儿来,也不好意思地笑了,道一声:“辛苦公公走一趟,我知道了,明日午后我就候着。也劳烦公公回去告诉皇上一声,若是忙了不得闲,不必惦记着我,也不必公公特地来解释,我知道一定是忙不过来,我这儿好些事能打发,不怕闷着。”

便就是这么一件小事而已,只因皇帝在乎,吴总管亲自跑一趟,看着有多要紧似的,等他回到宴席上,果然发现公主盯着他看,回想方才见到樱桃活泼可爱的模样,再看看差不多大的公主一脸阴郁,他一个做奴才的,都为孩子感到心疼。

可这种事在大人,能有无数种解决的法子,对孩子只怕解释得再清楚,她也未必能理解。吴总管对方才公主追来的事缄口不言,至少眼下不想让皇帝扫兴。

宴席过半时,如茵随家人到太后、皇后跟前请安,被问了一些客套的话,退下时直接去见了舒贵人,舒贵人今天被堂妹抢了风头,心里本就不自在,见她还特地到跟前来,生怕人家将她和堂妹的容貌做个比较,心中更加不悦,便索性起身:“我要去歇一会儿,你来不来?”

如茵也想避一避,她实在不乐意走到哪里都被人瞩目,特别是一些男人色眯眯地看着她,让她浑身都不自在。这会儿乐得随堂姐退下,避开了宴席的喧嚣,她也冷静了不少。

舒贵人心里藏不住事,露在脸上说:“你往后进宫,还是打扮得低调一些,皇后娘娘一家子人都低调,偏出了你这样的。”

可是如茵低头看自己一身寻常的诰命服,依旧是曾经在堂姐口中十分难看的色彩,她是照着朝廷规矩穿戴,都不敢多戴一支簪子,到底要怎么低调才好?

自然舒贵人这话说出口,也明白自己过了,漂亮的人在哪里都引人注目,她这个妹妹,就算荆钗布裙也一样美丽。然而舒贵人从小就不如妹妹漂亮,也不至于到如今才计较,她心里计较的,实则是另一个美人。

想来,还从没能有机会将那个魏答应和妹妹摆在一起看看,从来都嫉妒妹妹容貌的人,却盼着到时候妹妹能胜过魏氏一筹。

这些本是她吃醋泛酸的小心思,念着念着就说漏了嘴,埋怨家人道:“他们觉得我在宫里多风光似的,宫里那么多人呢,我不过是略比旁人好些,如茵你知不知道那种感觉,就是眼前的人对你千般好万般好,可一眼就看得出,那个人的心根本不在你身上。这宫里头,恩宠和恩爱,真真是两回事,你在外头,他们必然常常来烦你,有机会你替我说几句心里话,别再打我的主意了,我自己都过不好呢。”

姐妹俩自幼一同受教养,如茵喜欢堂姐唯一的一点,就是她和自己一样,口是心非地应着大人的嘱托,她们俩谁都不愿意牺牲自己去成全家族。如茵连连点头道:“我也不愿他们为难傅恒,傅恒心热,若真的找他他一定会尽力相助,可我不愿意。”

舒贵人忙道:“你我可都要坚持,决不能动摇。”一时心情好些,顺口便玩笑,“方才你和傅恒卿卿我我,也真是不怕这是在御前享宴,多少双眼睛看着呢,实在太放肆。”

如茵赧然笑道:“没做什么。”

舒贵人问:“傅恒待你很好吧?”见妹妹点头,舒贵人忽然心里又一酸,“皇上也有这样的时候,可不是对着我,据说对那位魏答应,是千般疼万般爱。气人的是,她还不用搀和到后宫里来,躲在寿康宫,好难得才见一次。”

如茵认真地听着,她早已经知道魏答应的来历,而堂姐更酸溜溜地说:“和你一样,她也特别特别的好看。”

“怎么比得过姐姐,还有皇后娘娘呢。”如茵道。

舒贵人歪着脑袋,上下打量如茵,笑道:“你们俩会是谁更好看?要是我们当初换一换,是你进了宫,是不是就没有那魏答应什么事儿了?”

如茵不敢想什么换一换,她如今一心一意都在傅恒身上,便安静地听堂姐念叨一些琐碎的事,这宫里的女人,盼得果然都是帝王恩宠,心里渐渐也有些同情堂姐。然而堂姐左一句魏答应,右一句魏答应,她越来越好奇,那是个什么样的女子。

中秋宴散后,傅恒带着如茵离宫,走过长长的宫道时,他笑道:“我去年还曾在这里带着侍卫巡视,没想到现在会带着你走这些路。”如茵见领路的小太监在前头,身后再没有其他人,便碎步跑上前双手握住了傅恒的手,想要与丈夫手牵着手走下去,可傅恒淡淡一笑,拍拍她的手背放开了。

虽然略有些失望,但如茵知道分寸,并没往心里去,没想到一走出内宫,尚未出紫禁城,傅恒忽然主动靠上来,挽起她的手说:“内宫里是非多,咱们规规矩矩些,到了外头,我自然遂你的愿,不过是挽着手罢了。”

“你心里笑话我吗?”如茵面颊绯红,夜色清明,她的美亦宛若当空皓月。

天下男人都会为这样女子痴情,而这么美的女人,成了自己的妻子,傅恒曾问自己,算不算老天给他的补偿,他心想在皇后眼中,如茵一定是较好的补偿。

“我要是笑话你,都放在脸上。”傅恒将她勾在发簪上的流苏扶开,言语中满是爱意,“心里只会疼你爱你。”

“原以为是正经的人,说起哄人的话,一套一套的。”如茵含羞嗔这一句,便紧紧跟随丈夫出了紫禁城。

城门外有许许多多马车轿子等候,并陆续有其他府里的人出来,夫妻俩难免要应对一番,待坐进自家的车里,如茵便紧紧抱住了丈夫。“晚宴几乎没有吃什么,回家让厨房做几个小菜,我们再喝几杯可好?”傅恒道,摸了摸肚皮说,“从来这种宴会,我都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。”

“你一直在喝酒,我都怕你醉了。”如茵道,“宵夜可以有,喝酒就免了,你今天喝了好多。”

傅恒笑悠悠:“我酒量好着呢,若是有了好菜,你忍心馋我?”

如茵眼眸忽闪,微微撅着嘴,她们新婚就快两个月,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,打破了不圆房的尴尬后,彼此的感情更是突飞猛进,如茵感受到自己被疼爱被尊重,是那小院落里真正的女主人,寄人篱下十几年的压抑全部消失,属于纳兰如茵的人生终于开始了。她付出满腔热情和爱意来对待傅恒,幸福的是,从丈夫身上得到了同样的回报。

“那就只喝一杯。”如茵娇柔若水,“可就只能一杯,你要听我的。”

深宫里,皇帝送太后回宁寿宫后,便与皇后回到长春宫,和敬来向阿玛额娘道晚安,皇帝本有心陪女儿玩一会儿,可她匆匆而来匆匆而去,板着一张脸也不知是谁给了气受。

彼时皇后在里头更衣,也没看见女儿的神情,弘历全看在眼里,转身便问皇后:“和敬怎么了,看着一脸的不高兴,朕与她说话也不怎么搭理,像是冲着朕来。”皇后换了常衣,发髻上厚重的钿子头面都拆了,本要来为弘历更衣的,听见这话,留下千雅几人伺候,披了一件风衣便出了寝殿,一路随着女儿回来,进门时正听她呵斥底下的嬷嬷:“你们别盯着我,我想一个人待会儿。”

“这是怎么了?”皇后上前问,和敬乍见母亲,不免心有愧疚,反问道,“皇额娘来我屋里做什么,阿玛在呢。”

皇后将来意说明,摸摸女儿的额头,见她身体无异样,才问:“阿玛和额娘担心你,好好的谁惹你生气,皇阿玛与你说话,你怎么不搭理他。”

和敬欲言又止,不想说什么破坏双亲的心情,推着皇后道:“额娘快回去,不然、不然我可回阿哥所去住了,额娘快回去。”

皇后有剔透玲珑的心,反手搂过孩子道:“皇阿玛一如既往地待额娘好,你怎么还放不下呢,你又想起红颜了吗,她如今是你的庶母,是皇阿玛的答应,往后再见面,一定要以礼相待,她和这宫里其他妃嫔一样。”

和敬登时变了脸色,冲口而出:“我才不要对那种下贱的人以礼相待。”

皇后紧张不已,确定弘历没有跟来,才安心些,这话若是让丈夫听去,这父女俩的关系该怎么办?她搂着女儿道:“那都是阿玛和额娘,还有红颜之间的事,和敬你不是答应额娘,不再搀和吗?为什么又不高兴了呢,不要针对红颜,你放不下,额娘的心都要碎了。”

“皇阿玛今晚来见您,可刚才却一心只想着红颜,还派吴总管去寿康宫。”和敬终于忍不住了,含泪道,“皇额娘,您心里就不难受吗,怎么还帮着红颜说话?就是她勾引了皇阿玛,把皇阿玛抢走了。”

一年了,这么小的孩子竟然还抓着这件事,皇后已经不明白她究竟是为母亲抱不平,还是本身太在乎红颜,才让她无法对红颜像对其妃嫔一样看待。

“皇阿玛有了舒贵人、陆贵人,你怎么没有不高兴,而将来还会有更多的人,难道你不明白?”皇后冷下脸,松开了怀抱,让和敬自己站好,她冷静地说,“你若不说这些话,阿玛与额娘会高高兴兴度过一晚,可你现在说了这么多,我们要为你担心,彼此还会心怀愧疚,好好的中秋夜,都变得不高兴了。”

母亲的话,让和敬的神情更加紧绷。

“和敬你是小孩子,额娘不怪你,可你必须要明白,这是皇宫,你的父亲是皇帝。你就是觉得憋屈,就是为额娘感到难过,你也要吞下去。作为公主,不单单是享受荣华富贵,享受长辈们的宠爱,你也有你必须要面对的责任。”皇后见好话无用,只能严肃地告诫女儿,“你若是个孝顺的孩子,就把这件事忘了,你没有资格来指责我们做什么决定,更不该怨怼你父亲不是。皇阿玛待额娘没有半分的不好,从额娘嫁给他的那天起就明白,他的身边会有更多更多的人,额娘若是现在后悔,当初就不该嫁给你皇阿玛。”

和敬紧紧瘪着嘴,泪珠含在眼眶里,扭过头不再看母亲。

皇后轻轻一叹:“不止是额娘,你的伯母婶婶,那些大臣的妻子们,还有许许多多百姓家里,都是这样的。而更多的女人不仅要面对这样的命运,还要为人妾室屈居人下,和敬你若觉得这样很悲哀,那全天下的女人都不幸了。谁也无法改变这样的事,那就只能为自己好好活着,额娘现在很好,唯一的不好,就是担心你。你真的要让额娘担心吗?”

和敬忍不住落下眼泪,委屈至极:“到头来,是我的不是吗?”

皇后搂过她,轻轻拍哄道:“怎么会是你的不是,你才是天底下最最骄傲的人,你和你的姑姑们,还有未来的妹妹们,都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,只有你们可以让自己的丈夫一生一世没有其他人,一生一世只对你们好,连额娘都羡慕你。但是额娘现在很好,有皇阿玛有和敬,心满意足,你相信额娘好不好?”

皇后再回到寝殿时,只见神情憔悴,弘历上前来搀扶她,见妻子眼中含泪,弘历担心不已忙,将千雅诸人屏退,挽着她到内殿坐下,着急地问:“怎么了?是和敬惹你生气,还是和敬有什么事?”

“你今晚,让吴总管去找红颜了?”皇后不耐烦地推开了丈夫的手,毫不顾忌地责怪,“你就非要今晚去给她传递什么话?还不如把她接去养心殿,也不用招女儿不痛快。”

弘历松口气,满心以为出了大事,和气地笑着:“朕是让吴总管去向太妃问安。”

“假话。”皇后起身离开,到镜台前将青丝散下。

“难道此刻对你说真话,你想听?”弘历说的,却是方才皇后对女儿的一番道理,有时候真没有必要把什么事都说清楚。

他上前拿过梳子,小心为皇后捋顺头发,皇后看着镜子里的人那样专心谨慎,可他很可能此刻心里念着红颜,但她已经无所谓了。其实女儿的纠结她明白,但若女儿不说破自己不知道,他们今晚只会开开心心地在一起。非要认为这样的事,是一场悲哀,她这个皇后做不下去,她就算嫁给别的男人,也早晚要面对这样的事。

当初弘历恋上红颜,她虽然难过,可不至于到了生无可恋的悲哀愤怒,她当初完全是冲着婆婆去的,现在还来后悔,难道要后悔着过完一辈子?

“弘历。”皇后道,“我们把真相告诉和敬好不好,不然她一直怨你,觉得你辜负了我,我不忍心看你们父女生分。”

“不成,难道让她怨你?”弘历立刻否认,“隔了一年你才告诉她,又有今晚的事,女儿会信吗?你放心,朕不会和孩子计较,朕还是像从前一样疼她。她是朕的女儿,任何事朕都会包容,更何况,朕本来就对不起你们母女。”

“又来装好人。”皇后抢回了皇帝手中的梳子,见皇帝好脾气地在身后微微笑着,她心中一软道,“和敬就是不明白,这天底下,只有我敢这样对你。”

弘历欺身而上,搂住了皇后的腰:“谁叫我负了你那么多。”

“只是因为辜负?”

“你说呢?”

殿门外,千雅听着动静,见帝后相安无事,默默舒口气,便回身吩咐众人值夜和预备茶点醒酒汤等等。如今所有人都对她恭敬有加,她也真真成了皇后宫里的一把手,但却寂寞得不行,那么久了,再没有一个人能像红颜那样与她作伴。

而她算着日子,中秋一过就是重阳,她是今年才刚知道红颜的生日在重阳节上,而皇后似乎还不知道。

全部评论(0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