帮环卫工人捡垃圾感受，47.环卫工人捡到的行李袋能用吗？

到站后，两个男人顺势跟下了车，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她们。

沈星如芒在背，可是一旁什么都不知道的林琳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。

林琳告诉她，自己是靠前次出远门，外面的世界对她来说都很新奇。

两个女孩，身量差不多高，都是一头顺直长发。

不熟悉的人根本分不清楚。

沈星借口自己要上厕所，留下自己的外套和书包，交给林琳保管。

傻傻的林琳抱着她的东西一直等在原地，却不知道那个将她置于危险境地的女孩早已逃之夭夭。

甚至两年后的今天，林琳仍旧以外当时她和那个女孩是走散了。

她依旧保管着沈星丢下的书包和外套，还曾设想过将来遇上她，能将东西还给她。

可是她万万没想到，自己落入今天的境地，全是拜这个“好朋友”所赐。

沈星深呼吸一口气道：“当时...我太害怕了，我...我不知道该怎么办，所以我...”

“所以你，选择了独自逃走。”

陆潇冷冷地接过她的话头。

从她一开始在动车上找林琳搭讪开始，就已经盘算好了一切。

沈星无意识地开始摇头，喃喃道：“不是的，我没想到会这样，没想到他们会抓她。”

咖啡已经完全冷透了，一层白花花的浮脂飘在上面。

人心就是这样，温热的时候，能包容藏住一切污垢。

可是一旦冷却下来，那些隐藏在深处的浮脂。

随着温度一点一点降低，漂浮在液面上，无处遁逃。

肮脏且丑陋。

她无法苛责一个十几岁女孩的心计，可是却无法原谅她将林琳一个人抛下，独自逃走。

陆潇盯着自己发白的指甲，轻声道：“你本可以挽回这场错误的，林琳被代替你被抓走，这两年里为什么不报警救她？”

沈星颤抖着声音道：“我怕...怕他们报复我，我一个人无父无母无依无靠，根本没办法和他们抗衡。”

她也同样害怕，舅舅收了钱，她和林琳之间，总要有一个人沦为这场交易的牺牲品。

周也沉默了一会儿，忽然问道：“林琳跳楼那一晚，你和她说过什么？”

林琳生下孩子住院那段时间，饮食是他从酒店叫人送过去的。

那几天，沈星作为餐饮部的工作人员，以她的小聪明接触到她根本不是难题。

借着送饭的名义，她成功见到了住院的林琳。

陆潇的声音忽然间变得严肃起来。

“你到底对她说过什么？”

“一切都是她自己想出来的，我...我只是顺着她的想法劝了几句，我...我真的什么也没说。”

活着，罪孽深重。

死亡，救赎解放。

她以这样的理论，狠狠地推了一把本就处于奔溃边缘的林琳。

周也忍不住斥责道：“你知不知道，这种话本来就带着诱导自杀行为的倾向，对于一个刚刚经受过打击的女孩，是致命的！”

“我不知道...我真的不知道，我不知道她会...自杀，我真的...真的...”

陆潇冷眼看着她。

沈星这么聪明，又怎么会不知道。

或许，她本意就是带着诱导林琳自杀的目的去的。

她心里很明白，林琳活着一天，自己哄骗她被拐卖的事情就瞒不住。

只有她死了，这些肮脏过往才会销声匿迹。

“你成功了，那一晚，她自杀了。”

“只是，她没死成。”

“那个孩子抵了她的命。”

“沈星，你可能不知道，林琳从头至尾都没有提起过你。”

“哪怕她自杀后被救回来，也只是责怪命运，没有怪过你。”

一句句话，像疾风骤雨一样打在沈星的心上。

终于，她忍不住掩面痛哭起来。

就像那天在电梯外她得知林琳还活着的消息一样，无声的谴责敲在心上。

打下永不磨灭的烙印。

陆潇站了起来，拿起杯子里冷却的咖啡喝了一口。

苦涩和酸，在舌尖打转。

她慢慢放下杯子，然后转身离开了咖啡厅。

周也立马跟了上去。

咖啡店里的沈星趴在桌子上，肩膀一耸一耸，似乎是哭得很厉害。

做了错事，最难迈过去的，是自己心里那道坎儿。

她从小没了母亲，跟着到处打工的父亲混着市井长大，眼角眉梢透着精明和算计。

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孩子，社会教给她的靠前件事就是立足和自保。

撒谎示弱已经成了一种习惯。

所以那天下了动车，她靠前时间选择了对自己有利的方案。

她孤立无援，怕被报复，不敢报警。

可是又秘密关注着杨汛村的种种动态，希望能帮助刑警队早日绿色案子。

她耍着自己的小聪明，试探河水深浅，一旦发觉危险，就立即缩回手。

不管坠河之人的死活。

哪怕那个人，曾经帮助过自己。

周也叹了口气，当刑警这么多年，他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。

人性是复杂的，善恶和对错，其实根本难以定界。

暮色微合，街边的灯火亮起，陆潇望着霓虹灯，忽然有些出神。

知道了真相，她反倒更加难受了。

这原本是一个包裹着虚伪外表的世界，揭开外面的伪装，露出凹凸不平的内里。

却让人更加难以接受。

也许虚伪，正是这个世界需要的一张遮羞布。

而人性，是这块遮羞布之下，最难以揣度的东西。

“我想不通，为什么林琳这样单纯的女孩无法善终，而沈星虚伪自私却可以活得心安理得。”

周也拉住她的手，安抚她的情绪。

“陆潇，这么说也许不对，但是这就是命。平静坦然接受自己的路，是无可避免的宿命之一。”

而他们，都只是宿命之下的一只蝼蚁。

明黄*路灯之下，陆潇望着他浅褐色的瞳仁。

那里映照着，亿亿万万年之前的星辰宇宙。

这万水江海，山峦叠翠，长风贯穿的春秋，光年之外闪烁的星月，还有荒芜漫长的冬季。

都在他的眼眸里慢慢融化。

她像是受到了蛊惑一般，踮起脚尖吻住了周也。

世界是苦的，万物将生将死，人性善恶难辨，命途遥遥未卜。

可是，你是甜的。

周也一颤，下意识闭上了眼睛。

吻上去的一瞬间，他的脑袋一片空白。

唯一能想到的事情，就只剩下，明年过父亲节这事儿，或许真的可以实现了。

陆潇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，她被自己的思绪困住了手脚。

满脑子的浆糊将她导向了一个高速发展的方向。

周也笨拙地回吻她，青涩地像个没谈过恋爱的小青年。

吻完，还红着脸傻傻发问：“你为什么不闭眼？”

她忽然觉得有些好笑，恋爱中的男人果然经不起调戏。

很长一段时间后，周大爷时常一个人独处时，回味这个吻。

思索良久，才慢慢品咂出滋味来。

他当时，是被强吻的，有几分轻薄的意思在里面。

想到这里，他就恨不得捶足顿胸。

表白没赶在前头也就算了，就连靠前次接吻也是人家姑娘主动。

这要是传出去，简直有辱名声。

一阵冷风吹过，吹得他的耳根子愈发燥热起来。

周也拍了拍自己的脸，局促道：“我...我们回去吧，时间很晚了。”

陆潇点点头，轻声道：“走吧。”

车子还停在医院，两人刚上了车周也的电话就响了起来。

电话那头“呼呼”的风声传来，胡浩似乎是在奔跑。

他上气不接下气道：“周队，你们快来，出事儿了。”

他用手笼住了电话的入声口，简短道：“江源大道路口，出现一具女尸。”

“陈警官他们已经过去了，现场比较混乱，你带着陆医生快点来。”

陆潇心里一紧。

这已经是第四条人命了。

周也迅速调转方向，向江源大道开去，他车速很快，一路上基本没有停留。

连闯两个红灯后，到达了案发地点。

陈阳和胡浩已经在现场了。

警戒线在中心路段一拉，来往车辆只能换道。

好在今天初七，江源路口车辆不是很多。

陆潇从后备箱拿出自己的勘察箱，打开取出两幅手套。

陈阳小跑过来，将案发现场的照片递给周也。

“这是报警当时，辅警拍下的照片。”

报警人是江源大道的环卫工人，今天五点钟，他从江源大道东边扫完地准备回去的时候。

意外发现交叉路口有个黑色的行李袋，本以为是哪个旅客落下的。

准备捡起来看看，没想到死沉死沉的。

袋子一直有液体渗出，环卫工人蹲下身，借着昏暗的天色瞧了一眼。

发现是血水，顿时吓得松开了手。

陈阳招了招手，不远处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头走了过来。

老头儿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，两只手交握在胸前，忍不住打颤。

“那袋子冰的很，我就好奇啊，打开看了一眼，没想到里面竟然是个人。血刺呼啦的脸，就正对着我，一双眼睛还没闭上啊。”

女人扭曲的脸正对着他，一副冤魂索命的样子。

老头儿往后退了半步，比划道：“我当场就瘫在那儿了，这腿也不听使唤了。”

（本章完）